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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子曰:「入其國,其教可知也:其為人也,溫柔敦厚,《詩》教也;䟽通知遠,《書》教也;廣博易良,《樂》教也;潔靜精微,《易》教也;恭儉莊敬,《禮》教也;屬辭比事,《春秋》教也。故《詩》之失愚,《書》之失誣。《樂》之失奢,《易》之失賊,《禮》之失煩,《春秋》之失亂。其為人溫柔敦厚而不愚,則深於《詩》者矣;䟽通知遠而不誣,則深於《書》者矣;廣博易良而不奢,則深於《樂》者矣;潔靜精微而不賊,則深於《易》者矣;恭儉莊敬而不煩,則深於《禮》者矣;屬辭比事而不亂,則深於《春秋》者矣。天有四時,春夏秋冬,風雨霜露,無非教也。地載神氣,吐納雷霆,流形庶物,無非教也。清明在躬,氣志如神,有物將至,其兆必先。是故天地之教,與聖人相參。其在《詩》曰:『嵩高惟嶽,峻極于天。惟嶽降神,生甫及申。惟申及甫,惟周之翰。四國于蕃,四方于宣。』此文武之德也。矢其文德,恊此四國,此文王之德也。凡三代之王,必先其令問。《詩》云:『明明天子,令問不已。』三代之德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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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張問聖人之所以教。孔子曰:「師乎!吾語汝。聖人明於禮樂,舉而措之而已。」 子張又問。孔子曰:「師,爾以為必布几、筵,揖讓升降,酌、獻、酬、酢,然後謂之禮乎?爾以為必行綴兆,執羽籥,作鍾鼓,然後謂之樂乎?言而可履,禮也;行而可樂,樂也。聖人力此二者,以躬己南面。是故天下太平,萬民順伏,百官承事,上下有禮也。夫禮之所以興,眾之所以治也;禮之所以廢,眾之所以亂也。目巧之室,則有隩、阼,席則有上下,車則有左右,行則竝隨,立則有列序;古之義也。室而無隩、阼,則亂於堂室矣;席而無上下,則亂於席次矣;車而無左右,則亂於車上矣;行而無竝隨,則亂於階塗矣;列而無次序,則亂於著矣。昔者,明王聖人,辯貴賤長幼,正男女內外,序親踈遠近,莫敢相踰越者,皆由此塗出也。」